你≠荧。代入向。第一人称
整点奇怪文学。凯亚单人。
ooc有
我去了洗衣店打工。
洗衣店离我住的地方足有一整个街区。我的公寓对面就有一家洗衣店,给学校里的小崽子们提供服务的,好赚走他们手里的几个十美分硬币。为了不弄坏干干净净的校服那边严禁染色。门口有满口烟味的印第安男人开着辆破吉普车,发动机喷出味似氨水的黑烟。
难闻,我把手上的衣服胡乱塞进洗衣机,
这地方接受染色,我手上的床单从惨白色变成了旧皮卡的深蓝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要享受生活?”
罗莎莉亚抽着烟,我蹬了一脚“突突”转响的破烘干机,
“他妈的,所以我才为享受生活赚钱啊。”
路灯亮了,我想我该回家了,
人行道的砖头险些绊了我一跤——即使它们好好地呆在那。凯亚总说我走路不看路,我回敬他一句说都在看他,他是个酒亨的义弟,和他哥关系比鲱鱼罐头还臭。在我家附近找了份酒保的活儿。我每天下班都能看到他同时下班,然后我们一起上楼梯。他住的比我高,我们在我家门口分别。
身上的口袋里还有钱。
我去药店买了盒安眠药——这并不是今晚要吃的。
我和凯亚关系不好不坏,我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直女,他是个满溢浪漫的年轻帅哥,屁股后面追着一大堆火辣妞儿,我现在都没搞明白他为什么选了我。
不知道多少次我家门口的分别后,他没有再往上走,而是和我一起进了我家的门。
先前情人节我陪他从下午晃到晚上,从街区晃到海边的沙滩。
他说他爱我,因为我像鹰翔海滩的海,而他是晨曦酒庄的葡萄架。
妈的,那我一定要把那地方的葡萄吃个精光。我笑。
这时他微笑着低头看我,然后亲吻。
我被公寓的台阶绊了一跤磕破了头,流了血,我不禁在想这样让血一直流要流多久才能结痂。
我用钥匙开了门,屋子里黑得像哥斯拉。
罗莎莉亚又在抽烟,烟味儿弄得整个洗衣店都是。
我就在店里吃我的早餐,蔬菜三明治。里面没有肉。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她的烟掐了好让我的三明治吃起来不是满嘴的二手烟味。
我去开了窗。我看见洗衣店对面的公寓里新搬来两个黏黏腻腻的小情侣,男的足足高了女的一个头。
有人敲门,清脆的响声。
“您好,我来拿我的衣服。”
很少能够见到这么礼貌的客人了,我给这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开了门。她好像是我公寓对面那家洗衣店的常客,昨天不知道为什么跑来我们这边洗衣服。
礼貌总是没错的,我特意把她漂亮的白色裙子单独放进了店里最好的洗衣机里洗。
在等待烘干的时候她和我谈天。小姑娘说她叫芭芭拉,她认识罗莎莉亚和凯亚。像小孩子攀比似的我也说我也认识这俩,我还和凯亚结了婚。
之后我们沉默着,看着洗衣机透明的盖子映着店里的杂志。那个所谓的公子又上了杂志封面。
送走芭芭拉。我饿了。
但是没人给我送上一小块蛋糕。
“你变了。”
罗莎莉亚这么看着我,然后对我说。彼时我正在晾芭芭拉下一次比赛要穿的衣服,头也不回地问她我哪里变了。
她掐了烟:“你先前不会这么勤快工作的。”
我回嘴说我这是为了享受生活多多赚钱,我再也不是那个翘班去约会的小姑娘了,我金盆洗手浪子回头金不换。
有时候我真他妈恨罗莎莉亚有话直说这一点。
“你想他了。对吗。”
我从上衣口袋掏出两张票,塞给她一张。
“芭芭拉的唱歌比赛明天开始,她给了两张票说让我和你来看。”
下班了。
我又去买了一盒安眠药,加上家里的一共有三十二盒。
之前还是那个高个子男的给我结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换成了一个连柜台都够不着的小女孩。
她不给我结账。
“白先生说,睡不着,喝牛奶,不要吃药。”
我笑。
“我不是睡不着。”
然后我就等着那个高高个子的男的来给我结账。
药店里的灯很亮,非常亮,刺的我都要流下眼泪来。我之前和他约定,如果五年之内生活还是没有转机,要么我们换一个地方生活,要么我们跑到没人的地方开枪打死对方。
凯亚笑了,他漂亮的蓝色长发被海风吹起,扫过我们的脸颊。他笑我肯定会先开枪把他打死然后自己跑路,或者先打死自己。我说少他妈和我讨价还价,到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开枪打死你。
我结了账,我出了药店,我上了街,我看着昏黄的路灯噼噼啪啪地闪,我听见小巷子里传来的狗叫,我闻到披萨饼的香味,我感到冷风吹过我的脸颊。
罗莎莉亚说的没错。
我想他。
我去看了芭芭拉的比赛,罗莎莉亚也去了。
活力十足的女孩在台上唱唱跳跳赏心悦目,看着看着我听到罗莎莉亚的笑声和一个很陌生的笑声。
那个陌生的笑声来源于我自己。
芭芭拉的部分结束后我和罗莎莉亚去后台找她,她满脸的汗但是笑得很开心。我拿纸巾给她擦。
“我以为您和罗莎莉亚不会来看我呢,看到你们坐在台下我真的非常高兴!!”
她很高兴,抓着我的手也用力了起来。
我说什么时候你有表演了叫上我,我还会再来。
凯亚,我想我还是没做好准备去见你。
我和罗莎莉亚一起回洗衣店。
我什么都没说。
“明天下班,请你喝一杯?”罗莎莉亚偏头。我笑得有些勉强,右手姐俩好似的搭上她的肩膀——她意外地没推开。
“行。”
“你可别死了。”
“我知道,你还得请我喝酒呢。”
我真的很想他。
我发了疯般让我的工作充斥着我的生活,不留下一点空闲时间。
因为我一有空闲,我就会想他,就会想他在回蒙德那趟飞机前和我说的话。
凯亚,你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我走了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那样呗,你不会真以为我有那么离不开你吧。”
“是啊。”
朋友们说我沉迷于自怜和懊悔,说我眼中再也看不到别人,我的眼里只有工作。
我在骗自己说我只要不去辨认他的尸体,我的记忆就会留在他向我挥手说再见的时候。他还完整地活着。
我真的,真的很想他。我想他想得不得了,只要我身上什么事情都没有,人们不再需要我,我随时都能够去见他。
不过凯亚,我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
拜托你再等等我。
十二月,天很冷。
我破天荒去了公寓对面的洗衣店,那地方很干净,白得无暇的墙壁,店内都是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不知怎的,我有点怀念店里面罗莎莉亚的烟味。
于是我去找她,她带我到凯亚之前当班的酒馆。为我点了一杯午后之死。
我终于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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